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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夜里，原本不怎么响的手机铃声竟变得十分刺耳。

    是许世。

    方措立刻接了电话。

    “睡不着吗。”方措压低声音说道。

    “对啊，睡不着。很紧张。”对方的声音有点发沉。

    “我外公很和气的，你不要怕，我会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到时候我躲在你身后好不好啊。”对方好像被方措逗笑了，声音听上去轻快了些，“戳戳，你是不是也没睡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有点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时值农历十五，月亮正圆，温和的光透过了窗帘洒进屋里。

    方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洋洋的，像是晒了太阳。

    心里暖了，不经意间说话也带上了暖意，他从窗帘的缝中掀开，只掀开一点，往窗外看去。

    “许世，我要睡了，明天记得要来接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你早些睡。”

    “先不要挂，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许世开始说起自己童年的趣事来，方措刚开始会回应他，可是后来就没了声音，就听见重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“戳戳，你睡了吗，怎么在喘。”

    “许世，我没睡。”

    车窗外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，接着就有人敲。

    许世就听见方措在电话里讲，“许世，把车窗摇下来。”

    许世一把车窗放下来，就看见裹了件很大棉衣的方措。

    这件衣服好像有方措两倍大，方措套上衣服之后，像只可爱的小企鹅。

    许世一从车里出来，方措垫着脚就把围巾给他围上了。

    虽说是初春，夜里仍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