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是一个夜晚,同样的地方,月凉如水,他翻开那本心法,在扉页慢慢地、工整地默那首诗。他默完,吹了吹,呆呆地看着。他觉得自己的字写得不好,心里生出一种自觉愚笨的惭愧。突然,有人在他身后笑了,那人出声赞赏他,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耳朵。
后来,大概是他学会了写字,那人就开始教他画画。
他们画花,鸟,山,云。有一天,他突发奇想,在画的山的习作上添了点儿东西。他在山腰画了一座亭苑。那时他还没教他画建筑,因此岑云阔画得不好,突兀又扭曲,好好的山都毁了。那个人看到了,没有笑他,而是耐心地握住他的手,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屋檐,什么样的柱子,什么样的回廊。岑云阔被扶着手,那人随手翻开那心法最后的空白页,帮他把他心里想要的样子画出来。
“真漂亮,”画完后,那人说,“过些时日,我在闲亭为你建一座这样的。”
岑云阔觉得自己的耳廓微微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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