诏黄新湿_三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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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三 (第3/4页)

坐在那里的时候,庄严肃穆,却又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派头。

    从前他对老师一是怕,二是敬,今天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、说不上来的思绪,如空中飘荡的蛛网,让他心里痒丝丝、软绵绵,却如何也挠不到要紧处。

    阳光下尘埃环绕飞舞,何斯至放下书册,清瘦的身形拢在大圈椅里,眼神看着他,像是透过方叩,望向虚空,收敛神思,忽然间轻轻一哂:“我进京考试那年,也是二十一岁,无限的得意……日月如磨蚁,万事且浮休,官场磨人,现今是老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叫老!”方叩不高兴了,连忙反驳:“老师是最年轻的阁臣,最受器重的学士,五寺都要听老师的号令,天下谁人不曾听闻老师的大名!”

    何斯至低眸看他的得意门生,叹息道:“和别人比是有余的,和你们这些后生比,不就是老了么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是老……”方叩嘟囔了两句,有点不满意,将那纸一抖,毕恭毕敬地说:“老师,我写完了。”

    何斯至拿到手里,就用一支极瘦的小笔蘸朱墨,逐字逐行地圈点批改,发觉他今日的行文倒是四平八稳,和往日不同。写写画画看了约莫有一刻钟才搁笔,复拿起来,扫视道:“你这篇文章,我要拿给荀苑他们去读,钻研透了再还你。”

    殊不知爱徒不是刻意求稳,只是心思迷乱,哪有心思出新,只想一味地应付过去便罢了。

    方叩盯着他的手,指尖如玉,骨节随执笔的姿势而起伏,白皙的手背上隐没着许多青色的经络,袖口露出一截皓腕——这是读书人的手啊!不事劳作、不问耕种,从来只见它习字作画、弹琴鼓瑟,这样的一只手,如何在风雨交加的夜晚,握住丑陋的假阳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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