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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:月光华华。 (第5/5页)
到处逢人宣扬,他的情人是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巴西女人,吃他吃得很,一心想要他去巴西同她结婚。 更时常拿这件事刺激阿妈:“对我好一点,不然我就买张船票去巴西。” 阿妈终日以泪洗面。 他又觉得烦:“你哭什么?那么多女人,我单挑了你关英玫做老婆,还不知足?” 阿妈的泪流得好像断了线的珍珠:“朱侠!你还是人吗?我为你生儿养家,我做错了什么?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,你为什么这样对我?为什么这样对我?!” “够了!成天哭哭哭,好好一个家都被你哭丧啦!” 阿爸一掌掀开她,我没有见过一种颜色,比阿妈额头渗出的红色更惊心。 “阿妈!!!” 我扑上去,像一只愤怒至极,全无防备的小狮。 朱侠狠狠踹翻我:“小兔崽子,敢咬我!” “朱侠!你敢动他!我跟你拼了!”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夫妻俩的战火引烧到我身上,当晚开始,我身上也经常带伤,和我妈隐匿在暗处的伤口不同,我的伤都在明面上,男人打老婆或者令人不耻,老子教训儿子却是天经地义,眼窝、嘴角、膝盖,我的每一处淤痕,都是朱侠对我妈不留情面的警告。 每次朱侠打完我,我妈就会抱着我唱: ——「食得苦,唔怕苦。唔怕苦,脱得苦。脱得苦,有福享。有福享,要回想。」 砸烂电灯胆的屋内漆黑一片,我抱起两膝,屋外无休止的争吵。 窗边一镰银钩,倒挂在天空,好似一抹轻佻的讽笑。 捱得痛,真的可以脱困吗? 我不是很相信。 :客家童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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