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心真狠,这样值吗?”
值吗?
商响好像从没有想过。
他没有一把能丈量世事的尺,所以凡事只能由着自己的心。世上的事要是都能用值或不值来衡量,活着就容易太多。
命是自己的,来世为人为畜生由着自己选,不是劫难而是幸运。
“不狠狠心,怎么把道长拐上床?”
商响笑得顽劣狎昵,带着点意乱情迷,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。
田梳咬紧了牙,几口大气一喘,转过身去,不肯再理他。
当年田镯是这样,如今商响也这样,一个个为了情爱都成了疯子,就连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头都如出一辙。
真是不让人省心。
田梳吐出胸口的闷气。
生而为妖,没有不信天命的,生死劫难都归因于此。可是即使命由天定,看着朋友至亲一脚踏入那万劫不复,却绝做不到心无波澜。
她是妖怪,不像神仙能太上忘情。
田镯也如是。
三百年前,他曾与凡人有过一段纠缠,说起来也算惊天动地,搅得地府都不得安宁。可是时过境迁,过去种种像是一场癔症,痊愈之后只剩下不真实的虚无。
回忆很琐碎,感觉倒是清晰。他以身试法,印证了人妖殊途的古话。
“肖道长。”
很客气的,一贯讷于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