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茶馆的废墟里,商响找到了齐袖种的月季花,花盆碎了,花茎也断掉,所幸根还在,来年还会开花。
这场长达六年的轰炸在一九四三年终于停止。
这时的肖吟已经有些老了,脸上长出皱纹,头上也有了几缕白头发。
可他依旧是那样好看,依旧叫商响挪不开眼。
世道乱着,他们却不知不觉走过了一辈子。
就像一晃神的事。
肖吟死在了他八十七岁那年的除夕。那天,渝州难得飘了雪,只有一点点,还未落地便化成了水。
商响守在他身边,温柔的望着他苍老的脸。
“响响。”肖吟握住商响的手,头枕在他的膝盖上,“我等着你,多久都等,你要慢些来。”
商响笑了笑,去摸他的白发,言不由衷的讲:“你等着吧,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。”
然后他悄悄想,其实很快的。那地方太冷,自己很快就去陪他。
肖吟亲了亲他的手指,闭上眼睛,在万家灯火中咽了气。
商响抚着他的头发,一下又一下,然后动手为他换了身新衣。
窗外的雪落得很慢,被月光一照,像是闪烁的萤火。
肖吟才刚走,刻骨的思念就蔓延上心头。
好在要去地府,也并非全无门路。
收拾了个小